“杜清还记得吗?”
凌千钰淡淡的说出了一个名字。
凌千瑶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那个憨笑的面容:“记得呀,被追杀的这一路,杜清师兄可是帮了不少忙呢,是父亲下的命令吧。”
见她一幅嬉笑的样子,凌千钰就无奈的摇着头,宠溺的戳了下她的鼻尖:“你啊,还知道,那回去记得去向父亲和母亲请罪知道吗?”
能有什么办法呢?自家的妹妹不宠着,还能怎么办?
凌千瑶吐了下舌头,调皮着对着凌千钰眨眼:“知道啦!”
回头,看了眼身侧另一个御剑的张伯希,对着张伯希指了指。嘴型问着南宫宸怎么样了。
张伯希扭头,而后沉重着一张脸,摇头。
凌千瑶叹了一口气。心事重重的托腮,“天灵解毒丹,要怎么办呢?”
*
千泽山是凌家的建根之地,灵气环绕,时不时有灵鹤飞过。凌家正坐落于千泽山山腰平坦之处,背靠灵山。山泉从山顶流下包围着整个凌家。
复式的楼台用红木搭建,楼阁高耸。灵气环绕在楼阁之间,像是给其附上了某种神秘的面纱。楼阁旁边中满了各种各样的灵花,灵物在此处嬉戏。
在最高的楼阁之上飘着一面旗帜,上面绣着一朵兰花、那是千泽山的标识,也是千泽山弟子服侍上的刺绣。
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这些楼阁上,朦朦胧胧的好似仙境。
凌千钰一行人从上方飞过,平台打坐修炼的弟子见凌千钰回来了,欣喜的说:“师兄,您回来了?”
凌千钰温和的点头:“去把师祖和向医师请到我的房中,就说我有要事相告、”
“是!”
看着眼前的房子,凌千瑶深吸了一口气,放松的伸了一个懒腰:“还是回家好啊。”
凌千钰听到这话,哼了一声:“知道家里好了?”
凌千瑶:“嘿嘿,哥哥还生气呢。”
凌千钰将头扭到了一边,不去理会凌千瑶。
等到他们一行人刚将南宫宸放到了床上的时候,凌萧泽和魏淑铭以及向医师也到了。
见状,张伯希知道自己一个外人在这不合适,便对着凌萧泽和魏淑铭行了一个礼:“师祖好,魏宫主好。在下不请自来多有叨扰。”
路上的时候,凌千钰已经将事情大概都告诉给了凌萧泽夫妇。
所以夫妇俩人也知道张伯希保护凌千瑶的事情,对张伯希的态度也就和蔼了起来。
凌萧泽:“不必多礼,说起来还是我们凌家要谢谢少侠,如若少侠不嫌弃,就先去客房休息一下。”
张伯希:“多谢师祖了。”
魏淑铭一挥手,身后的婢女走上前,“少侠这边请。”
张伯希是走了,但,幸水芸没走。
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,凌萧泽和魏淑铭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。只是让向医师抓紧看看南宫宸的情况、
一道屏风将里屋和外屋隔开。
里屋躺着昏迷不醒的南宫宸和替他诊治的向医师以及幸水芸
外屋。
凌萧泽夫妇坐在主位上,凌千钰坐在左下方的位置,凌千瑶则是低着头跪在下方。
凌萧泽挥了一下衣袖布置了一个结界,让外面的人听不清她们的话。
他瞄了一下魏淑铭的脸色,轻咳一声拍桌:“瑶儿,最近,是为父太惯着你了不是?”
凌千瑶头低的更狠了。
心里默念着,只要我不回答,就不会牵扯到我。
却没想到魏淑铭直接喊着:“凌千瑶!父亲问你话呢,听不清吗?”
坐在下位的凌千钰皱眉,忍不住的开口:“爹娘……”
还没说几句话,就被魏淑铭打断了:“长辈说话,你能插嘴?你妹妹逃家的事情,还没跟你算账呢,给我闭上你的嘴巴!”
凌千钰叹了一口气,无奈的摊手,眼神看向凌千瑶,似乎在说,你自求多福。
凌千瑶知道这次是没人替她说话了,才讪讪的抬起了头,从眼眶里挤出了一些眼泪。
可怜兮兮的望着凌萧泽夫妇:“爹……娘……孩儿知错了!”
为什么凌千瑶要用这一招呢?因为原著里,每当凌千瑶闯祸就是用的这一招躲过惩罚的,可能任谁也不会想到天大地大的凌萧泽凌师祖,居然会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哭。
尤其是看到凌千瑶这么一副欲哭落泪的样子,他的心都要软成一塌糊涂了。
现在,凌萧泽更是依旧招架不住的,将目光投向了魏淑铭。
自己平日里捧在手心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要哭了,谁顶得住?
然而,这个“战术”仅限于凌萧泽一个人,魏淑铭可不吃这一套。
板着一张脸,正颜厉色:“你这一套没用!”
凌千瑶噘嘴,挺直身子拉着衣摆朝前挪动了几步,小手可怜兮兮的拽着魏淑铭的衣角,拉长尾音:“娘亲~娘亲,我知道娘亲最好了,肯定能原谅瑶儿的对不对。”
魏淑铭不动声色的拽开了自己的衣服,扭到一边:“没用,你可知这次犯的是什么错误?平日里,你父亲和你兄长惯着你,让你无法无天就算了,反正你惹出来的都是小事情,阿娘又不是搞不定,但是这次!”
“但是这次!瑶儿可是救了南宫宸这个大冰块呢!”
话没完,便被凌千瑶抢走,理直气壮的说着。不过被魏淑铭的眼神一扫,刚刚还挺直的脊梁又弯了下去。
这副样子让魏淑铭没忍住的笑了出声。
凌千瑶:“阿娘,阿娘你笑了,是不是不生气啦。”
惹得魏淑铭又板紧了脸。
看得凌千瑶不满的嘟嘴,小手指在她的身上戳来戳去:“阿娘,阿娘明明笑了。明明就不生气了。”
最终,魏淑铭也破功,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行了,起来吧,跪着算什么样子。”
凌千瑶一喜:“谢谢阿娘。”
还没坐到位置上便被魏淑铭的话吓得一个趔趄。
“不过,这件事情总归是太大了,若是没有一个惩罚,家族里的弟子有样学样,我们千泽山还像是什么样子?今日好好回去休息,明日去祠堂里跪着,我不让你出来,就不许出来!”
这下,一旁的凌千钰也坐不住了,按着椅子替凌千瑶求情:“阿娘,这个惩罚会不会太严重了些。”
凌千瑶也眼泪汪汪的注视着魏淑铭。
谁知道,这次魏淑铭是认真的了。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淡声道:“你们父子两人也不允许去祠堂看她,就让她自己一个人跪着!”
“阿娘~瑶儿真的知道错了!”
凌千瑶嘟嘴,她不想去祠堂,见魏淑铭不看她,就看向了凌萧泽。
凌萧泽终是忍不住的替她求情,不过,还没开口呢,便被魏淑铭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。
也是这时,里屋的向医师出来了。
凌萧泽一个挥手撤去了结界。“向医师怎么看?”
向医师缕了下花白的胡子叹气回禀着:“师祖,宫主,老夫就直说了,南宫小公子中毒已久,加上近日运作了太多的修为,灵根已经濒临干涸。身体也……虽不知南宫小公子最近是服了什么药物吊着,但,命不久矣啊。”
此言一出,外屋的气氛瞬间的凝重了起来。
魏淑铭皱眉,放下手里的茶杯:“向医师,可有什么法子救下他?”
向医师摇头。还未开口,身后便砰的传来一声闷响。
几人看去。
见幸水芸重重的跪在了地上:“请凌师祖救下我们少主!我们南宫师祖就只有这么一个血脉了!还请凌师祖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少主。”
凌萧泽为难的吐出一口浊气:“不是本尊不救,而是,向医师的话,你也都听到了,实在是无能为力啊。”
幸水芸却是摇头,指着凌千瑶哭喊着:“不,不是的,凌小姐说过,千泽山有一枚天灵解毒丹可以救少主的。”
听到这话,在坐的几人,面色蓦的沉重了起来。
向医师先是否决到:“千泽山是有天灵解毒丹没错,但,那只是解一些毒伤,而南宫小公子身上的是蛊毒,这蛊虫千万,若不知是何秉性的蛊虫,实在也不敢妄用药。”
然,幸水芸还在坚持着:“不,凌小姐说的是,天灵解毒丹可以救的,向医师,水芸求您。水芸知道那枚丹药来之不易,但,南宫家只剩下少主了,少主不能再有事了!”
见向医师为难,又跪着爬向凌萧泽:“凌师祖!凌师祖!看在您和南宫师祖多年好友的份上,请您救救我家少主,天灵解毒丹只有一粒。可,少主的命也只有一次啊!”
场面乱做一团,凌萧泽也是烦躁的捏着眉心。
魏淑铭对着凌千瑶招手:“瑶儿,过来,是谁告知你天灵解毒丹可以救宸儿的?”
凌千瑶低头乖巧的说着:“阿娘,是南宫宥说的。”
“南宫宥?”
凌萧泽有些意外的盯着凌千瑶:“瑶儿,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凌千瑶:“爹爹,瑶儿没有乱说,就是南宫宥告诉瑶儿的。”
顺带还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,不过增加了一些美化,就比如说是他们抓了南宫宥之后,南宫宥害怕才将事情说了出来之类的话、
幸水芸也继续的说着:“师祖!求师祖救救我家少主!”
瞄了一眼幸水芸,凌萧泽和魏淑铭对视了一眼。
魏淑铭问着向医师:“向医师,您怎么看?”
向医师依旧缕着自己花白的胡须,饱经沧桑的脸十分的凝重:“如若真是如此,老夫这就去将天灵解毒丹取来,不过,再用药之前,老夫还要研究一下用量。”
魏淑铭:“嗯,有劳向医师了。”
向医师摆手:“这是老夫应该的。”
向医师转身去了药房。幸水芸却还在地上跪着。
魏淑铭见状,好心的问着:“水芸为何还跪着?”
幸水芸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,抿嘴一笑:“水芸,水芸只是在感激师祖和宫主,少主才能有救、”
魏淑铭长叹一口气,从主位上下去,将幸水芸扶起。
幸水芸有些受宠若惊的望着魏淑铭:“宫主这是?”
魏淑铭却是拉着她的手感慨的说着:“这一路的事情,我也都听说了,我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了宸儿,但,自己的身体还是重要的,你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幸水芸却是婉拒了魏淑铭的提议:“多谢宫主的好意,但是水芸想要在这里守着少主,想亲眼看着少主醒来。”
然后松开了魏淑铭的手,走到了凌千瑶的面前,对着凌千瑶庄重的行了一个礼:“多谢凌小姐这一路的照顾,这个,想必是凌小姐的东西。”